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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個人偎依在滿園的紅楓樹下

　　說著些令人神往的話

　　誰也想不到在這最后的時刻

　　那位先生竟似去異地遨游般閑暇

　　而他的太太一遍遍地撫摸他的臉龐

　　任淚水劃過她年青的臉頰

　　就在昨夜

　　書房的.燈一夜亮著

　　希濂將軍一夜無話

　　同是昨夜

　　囚室的燈一夜亮著

　　而燈下的人兒一夜的描劃

　　誰都知道先生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先生也唯恐今后的人們不了解他

　　于是他掙扎著病體

　　詳細地說了一些《多余的話》

　　高昂的國際歌和沉重的步伐

　　是先生內(nèi)心最后的表達

　　他終生捍衛(wèi)他信仰的主義

　　現(xiàn)在他要用鮮血澆開這朵主義之花

　　滿園的楓樹在悲風(fēng)中揚舞起漫天的血花

　　漫天的血雨之下

　　比血雨更刺紅的鮮血已從先生的頭上淌下

　　他的夫人沒有悲傷也沒有恨悔

　　他的戰(zhàn)友用戰(zhàn)士的禮儀把他的英魂迎回了家

　　二十年后希濂將軍在功德林中回想起先生的話

　　他說“真理與否要靜待著時間去驗證去回答”

　　“請你相信未來雄起的國家”

　　“英特納雄耐爾一定會實現(xiàn)啊”

　　這時我也漸明白了

　　那日在滿園的紅楓樹下

　　先生和他太太說的竟是浪漫而訣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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