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之戀散文

2022-06-12 散文

　　無論是先秦兩漢阡陌，還是唐風(fēng)宋雨橋頭，乃至明清日月渡口，在這里都只有日落月明季節(jié)變換，牛羊咩咩夕陽炊煙，竹籬茅舍犬吠雞鳴，粗茶淡飯素心安然。

　　一葉小舟，兩分薄田，三四棵果木，五六只鵝鴨，七八里綿山，久居川前，十分愜意，百花常開的山巒，千里流淌的河水，萬頃白云的藍天。相視一笑的晨昏，頃刻間便情暖融融愛意滿滿，這樣一程山水里過著自己的逍遙歲月，如此一壺光陰里守著自己的恬靜山河。

　　——題記

　　時光老人狗

　　茅屋小舟河

　　一縷綿綿的細風(fēng)漫卷著細柳柔條蕩開晨幕，朝霞一片紅透東天。吱呀聲響，門開處，花白頭發(fā)古銅色臉龐身體健碩的老人抬手摘下土墻上千絲百結(jié)的漁網(wǎng)，走向竹籬圍成的院落。一條小牛般壯的黃犬扒開柴門，汪汪兩聲扛起尾巴搖晃著撒歡跑在前邊，不時聞聞路邊的野花，舔舔爪下的小草，時走、時跑、時蹦、時跳，還在路旁一棵彎腰樹旁抬起后腿……

　　老人邊走邊看著東邊的朝陽，這樣的晴好天氣又是豐收的好兆頭，飽經(jīng)滄桑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晨風(fēng)微微，不經(jīng)意劃過臉龐，絲絲涼涼帶著田野的芬芳，沁人心脾。這樣的泥土氣息，熟悉的味道，清新的空氣，心曠神怡。薄薄的晨霧，濕潤了頭發(fā)，露珠打濕褲腳。遠山流韻，近水清歌，鳥鳴回蕩，樹舞婆娑，這樣山澗早晨，有聲、有色、有情、有景，好一幅日精月華，風(fēng)拂霜染，時光溫潤成的丹青畫卷。

　　這樣流動的詩情畫意般清新軸卷，和著晴好的天氣，引領(lǐng)著老人高昂的情緒，哼著小曲……

　　河水悠悠經(jīng)流的溪邊，大黃犬興奮的一躍而起跳上小船。解纜、撐篙、劃槳，迎晨風(fēng)、沐朝霞、于船頭屈膝彎腰熟練的收拾好漁網(wǎng)，抬頭看了看水面，卯足了勁，掄圓了臂膀，網(wǎng)隨身體轉(zhuǎn)動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圓圓的欺入波光嶙峋的水面……片刻等待，輕輕地、緩緩地收著網(wǎng)線，收攏著漁網(wǎng)，收獲著希望。.就這樣拋網(wǎng)收網(wǎng)重復(fù)著。時光流水，身后茅屋上炊煙起了又落，瞄一下船艙漁獲滿意的收網(wǎng)，系船，上岸。

　　柴門開處，翹首念歸的老伴，在圍裙上擦干雙手，理了下前額的頭發(fā)，幫著老人放下魚簍。嗔道：回來那么晚，打那么多，累壞了吧！餓了吧！快洗手吃飯。簡短樸實的語言，沒一個愛字，卻把濃濃的愛寫在臉上，溢滿雙眸，充盈于心，老人傻傻的笑著。

　　小方桌上，小米粥兩碗，青菜豆腐一碟，烙餅幾張，把這樣平淡的煙霞時光演繹成了溫馨的港。

　　籬邊彎樹上，老人曬好網(wǎng)，背上魚簍去了鎮(zhèn)上。

　　大黃犬懶懶的躺在樹腳旁，微閉雙眼，享受著閑暇時光。

　　老婦刷洗好鍋碗，洗了打漁的衣裳，便開始侍弄園里的菜，給秧苗施肥培土澆水除草，徜徉其間，日復(fù)日、年復(fù)年，任勞任怨安然于這一處小園。

　　山溪岸口古鎮(zhèn)

　　老街石巷酒香

　　古老的山腳小鎮(zhèn)，依然那么繁華，碼頭連著舟船，小橋依著溪水，堤岸傍著人家，小居岸邊的婆婆閑話著桑麻。

　　舟來舟去的水街，人來人往的石巷，小販聲嘶力竭的叫賣聲點燃著小鎮(zhèn)的熱情，忙忙碌碌店鋪，悠閑顧盼的行人，都一如昨日興隆經(jīng)年永恒。

　　小舟有行、有停、有歌、輕飄溪水之上，增添著小鎮(zhèn)的靈光。青石老街被車水馬龍打磨的光滑斑駁，街邊老屋墻角苔蘚幽幽泛著綠光，馬頭墻上惟妙惟肖的靈獸古樸端莊，木格窗上千姿百態(tài)的雕刻寓意吉祥，小鎮(zhèn)就這樣在不變的日月星辰里無聲訴說著年代的過往。

　　賣了魚，小心的把錢放在貼身處，布匹攤前，給老婦買了塊布料，隨手放進魚簍。

　　正午時分，一壺老酒，一碟小菜，一碗鹵面，跟著小二抑揚頓挫的吆喝聲，輕酌慢飲，囅然眉梢。酒足飯飽，戴上斗笠，走出飯館。

　　夕陽炊煙小院

　　暮色淡月燈火

　　一路上有鳥鳴清澗，花香溪畔、牧童橫笛，農(nóng)夫于田，一片山村田野的自然風(fēng)光。夕陽初映西山時候，還是那條河邊，還是那個茅草屋，那一縷裊裊炊煙。老人像七八歲的孩子，緊走幾步進入小院；我回來了。大黃犬汪汪跑上前咬著褲角，舔著手背，親昵無限。聽著狗叫，老婦出得廚房，責(zé)怪道：回來那么晚，不怕人著急。老人憨笑著拿出布料，給……

　　買那干啥呀，又不是沒衣裳穿，隨手接過布料，扭過頭嘴角微微上翹一絲細笑轉(zhuǎn)身放進里屋。

　　喝些水吧，該渴了。

　　放下魚簍，摘下斗笠，老人大口大口喝著水，手一抹嘴巴伸了伸舌頭露出調(diào)皮的鬼臉來。

　　依舊是小粥、咸菜、饅頭。

　　今天種了兩畦菜，撿了點柴。

　　別累著了，等我回來唄。

　　你！天黑了才回來，喝的醉貓似的——

　　哈哈哈……

　　溫聲細語里，淡煮著時光，清淺著流年。

　　這樣的時節(jié)，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心情。倦鳥歸林，雞鴨進窩，牛羊入欄，彎月悄悄爬上樹梢，影上東墻，偶有一兩聲犬吠蟲鳴，遠處青山隱隱，近前溪水悠悠，小院月光溶溶，油燈一盞，土坑一處，柴米油鹽的絮絮叨叨聲里，安然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