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屁孩散文

2024-06-22 散文

　　那一年，春天，發(fā)神經(jīng)似的，搬了一上午水泥塊，拼起一個實心的乒乓球臺，就因為鄰居家孩子摸獎中了一副乒乓球拍，

　　那一年，夏天，喜歡上了籃球，找了許久的自行車籃子，搭上梯子，釘在墻上，爬在樹上，綁在樹間，灰白的土墻上畫個圓圈，

　　那一年，秋天，嶺上的土地成了我們專屬足球場，河灘的空地是屬于我們的訓(xùn)練基地，衣服從沒干凈過，土是我們的朋友，傷口是我們的伙伴，

　　那一年，冬天，田野里的孤寂，北風(fēng)肆虐，我們的熱情，火一般熱烈，田野是我們的樂園，滿地找牛糞，到處拾干柴，自制的火爐，烤壞了，多少鞋子、衣服，依舊樂此不疲。

　　村北的小河，不再清澈，記憶的味道，依舊彌散。

　　嬉戲聲音漸遠，打魚的水花不在，摸到蟾蜍時的驚恐，看到水蛇時的害怕，早已不在，站在那個曾經(jīng)的腳印上，天依舊藍，只是不再清晰，水依舊流，只是不再清澈。

　　屋前的空地，依舊狹小，記憶的痕跡，斑駁可見。

　　跪在地上瞄準的玻璃球，石板上和泥做的小車，兩個磚頭組成的球門，已經(jīng)不在，可是還是那么清晰，記得玻璃球被埋在那個角落，小車被曬在窗臺，球門已經(jīng)放在墻頭，可以看見，樹上的車筐，銹跡斑斑，墻上的甲A球隊，模糊不清，它們還在，一直都在，只是那種感覺已經(jīng)不再熱烈，不再執(zhí)著，突然，想起——

　　那只羊是偷吃了很多書，最后吃了太多油紙，撐死了。

　　那條狗整天在院子里轉(zhuǎn)，欺負雞鴨，最后得什么病，疼死了。

　　那個孩子瘋來瘋?cè)ィ蠅ε牢�，古靈精怪，無惡不作，最后長大了，心死了。

　　我快樂的童年，我死去的童年，我懷念的童年，

　　那些年，

　　那個土房子，那顆洋槐樹，那個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