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眼下的工作，好不容易空出幾天時間，爭取在母親節(jié)前夕回老家一次。在一起上班的老鄉(xiāng)小敏，知道我要回老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替她去看看七十多歲的姥姥，因?yàn)樾∶舻睦牙炎〉牡胤诫x我媽家不是很遠(yuǎn)。
下了公車以后，我打車先去小敏的姥姥家。好不容易打聽到卻家門緊鎖，鄰居說這家年輕人都出門打工了，只有一個七十多歲的瞎老太婆，現(xiàn)在可能在她的.菜園子里。好心的鄰居引路，我找到了小敏的姥姥。說明來意。老人家兩手摸索著用鐮刀割了一大把韭菜，拉著我的手往家走。
“姥姥你的身子骨還這么硬朗？”
“不行了，成了瞎老太婆了。去年被村里的醫(yī)生一針治瞎了我那原本看不太清楚的一只眼，現(xiàn)在只有一只眼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點(diǎn)了�！�
“姥姥那您怎么還去地里干活啊？”
“我就去看看菜園里種的菜，小敏的舅舅，舅媽都忙。顧不上�！�
老人家打開門，我跟著走進(jìn)去。手里拎著小敏托我捎給姥姥的營養(yǎng)品，走到院子中央，一只鵝追著一只雞打架，抖落一地雞毛。迎面跑過來，嚇我一跳。老人家把我領(lǐng)進(jìn)屋，我被墻上的照片吸引住了視線。小敏的兩個舅舅三個姨，還有表哥表妹的照片。小時候的長大的幾乎掛滿了整個小屋的墻壁。而且表面一塵不染。顯然是被經(jīng)常拿下來擦拭過的。老人家養(yǎng)大了兒女盼大了孫子，可現(xiàn)在這滿墻的照片成了老人家全部的精神食糧。
我回過神來。看看時間已近中午，趕忙向老人家辭行。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老人家在廚房里已經(jīng)和好了面，切好了菜。說什么也不許我走。老人家說，小敏小時候最愿意吃她做的手搟面，看到我就好像看到小敏一樣。非讓我替小敏吃一次她老人家做的手搟面。
老人家手腳還是很利落。不一會功夫就做好了面。我拿起碗正要吃面，一塊雞毛正連結(jié)在兩端沒有切開的面條上。先吃一口菜吧�？蛇@韭菜在嘴里怎么也嚼不爛，還有一種怪怪的味道。偷偷吐出來一看，是香附菜，一種長在韭菜地里貌似韭菜的野草。
“孩子，面好吃嗎？小敏小時候每次來家里都纏著我做手搟面給她吃，每次都吃得好香好香�，F(xiàn)在我還能記得她可愛的樣子。唉，一年多沒有看到這丫頭了，不知道還愿不愿意吃姥姥做的手搟面？”我看到老人家眼里濕潤了。
“姥姥，小敏總提起您，說您最親她，這次她囑咐我一定要來看看您。過段時間不忙了她就回來看您�！崩先思夷樕下冻隽诵θ荨�
“來，孩子，快吃。替小敏多吃點(diǎn)�！�
我用筷子揀出了碗里的雞毛，美美地就著“香附菜”吃下了那碗“雞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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