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如水,淡香如墨,靜雅如畫。她,三毛,一個多少人曾愛慕過的女子。
三毛的人生是看上去有些漫長,回首卻是一個短暫的故事,關(guān)于她要從臺北說起。那年臺北的舊時光,存在于呢喃的溫柔之中,緩緩慢慢而滲透出的深刻,懵懵懂懂中流露出似愛卻又不是愛的偏執(zhí)。這一年,她遇見了顧福生。莫名的一絲情愫讓淡然的她主動的走進(jìn)了顧福生的生活,從此她的心境也在繪畫中得到提升。她曾說,這半生承恩的人很多,顧福生是一個轉(zhuǎn)折點(diǎn),改變了她的少年時代。能說出這樣話的人,自己本身該是怎樣的透徹。
在與顧福生相處了三百個日子后,顧福生的離別換來了另一些人相遇。這里有帶給三毛明媚春光與絲絲暖意的韓湘寧,有讓她領(lǐng)悟到藝術(shù)的空靈與嚴(yán)肅的彭萬犀,還有給她無數(shù)鼓勵讓她重拾人生信心的陳若曦。更有茫茫人海中讓她認(rèn)出、找到,但終究還是相互辜負(fù)了的舒凡。
愛他,是從愛他的文字開始的。我想大約也是只有那樣滄桑老舊卻純粹的年代,才可以養(yǎng)出如此志向高遠(yuǎn)但情愛無邪的女子。初戀,從這時開始。舒凡的文字不是為了向誰述說什么,而是為了與三毛相遇?墒,他教會了三毛怎么去愛的時候,他們卻不再相愛了,但我相信三毛在他心中的地位無可取代。二十年后舒凡為三毛即將出版的《雨季不再來》寫序,那時他已娶,而她還未嫁,他們久別卻未重逢,只可道一句且行且珍惜。
與荷西的第一次相遇在一九六七年,西班牙、馬德里。那是一次美的傷人的記憶,但故事卻是六年以后才再次繼續(xù)的,不同的時間,相同的人。六年,這個比花期長比寂寞短的時光,教會了荷西成長,教會了三毛不逞強(qiáng)。有時會想,如果沒有德裔男子給的離殤,他們還會不會有那段美好時光。
日光甚好,卻不是人心的安穩(wěn)。拉芭瑪島的這天海面與往常無異,但三毛卻不知道這里隱藏著蒼涼,也是荷西將赴的刑場。那天的不平靜之后,光陰依舊好柔艷,但此時的三毛也只能一個人顧影自憐。荷西已經(jīng)化作了那海邊的一道地平線,永遠(yuǎn)的消失在天邊,消失在三毛的視線。這一次的離開,真的是后會無期,但卻占據(jù)了三毛最美的記憶。雖然短暫但卻可以記住每一個細(xì)節(jié),每一個情緒,這是一種明晰,也叫隨你而去。
十二年后,當(dāng)我們都以為舊時光沉淀下來的時候,三毛又帶給了我們另一種領(lǐng)悟。她的荷西,她的旅行,她的命中注定。她離開了我們的記憶,走的匆匆又朦朧。當(dāng)所有的熱烈與過往都已消散,都已耗盡的時候,她終于落定決心,去另一個世界尋找她的荷西。有時候,放不開就看不到未來,大部分的痛苦,都是不肯離場的結(jié)果,沒有命運(yùn)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執(zhí)著。三毛正是看透了這點(diǎn),才走的決絕,走的義無反顧。
到如今,歲月安然無恙,草木毫發(fā)無傷,人世間卻因?yàn)樵?jīng)有過三毛的身影而慶幸不已。那些被珍藏過的美好時光,那些她曾經(jīng)有過的流浪,以及不肯散去的過往,都是她另一種表達(dá)的愿望。此刻惟愿歲月靜好,相遇的目光落在下一個轉(zhuǎn)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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