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印象散文

2021-04-14 散文

　　他第一次登臺，是在對詩的時候，我忘記了主持人出的上聯(lián)是什么，只記得這個年輕小伙快步走上，頌了兩遍“浐霸齊——傲長安�！蔽腋杏X句子不是特別妥，但他比我強(qiáng)也比在場所有的人都強(qiáng)，這樣緊迫的時間里竟能想得出，他獲得了對詩優(yōu)秀成功的獎品。

　　第二次印象深，他在我前面幾位上臺誦詩，主持人說他也說我是年輕的詩人。他在臺上走動著朗誦著，雖沒有鐘少白年齡、閱歷、財力兼具的奔放霸氣，卻是一身李白杜甫纖弱文人全然陶醉的豪氣。有一時刻，他已走到了陳忠實他們面前臺子的沿上，半截腳踏空，我心里咯噔一下，擔(dān)心他會不會掉下臺來。

　　當(dāng)然沒有。領(lǐng)獎結(jié)束，他從身后來到我面前，說：“你是白芳芳吧，我看了看，原來你坐在這里。你的詩寫得很好，互相留個電話吧，我們都是年輕人，現(xiàn)代詩方面以后多交流。”他說握個手吧，然后再見再見再見，他端起酒賞月去了，人們都端著酒賞月去了，會場除了站立的主辦單位的一些記者工作人員，坐席就剩了陳忠實老師和肖云儒老師和我，他們回頭瞅瞅我，點了點頭，我起身，拿起圓珠筆和一個微型小本，模仿方才的眾人，請兩位老師簽個字勉勵。

　　而后我走出去，在門口又遇上了他，小齊，我們又聊了起來。我們都特能諞，因為我們都年輕，也因為我們剛剛寫詩剛剛獲獎，這個具有特殊意義的詩會，詩人或者對詩熱愛的人都會處于興奮和激動的.狀態(tài)。一個初二的小男孩跑過來竊竊私語和小齊說了些什么，走后，小齊淡淡說一句：這個那個的，這么小就是是非非的有點俗。我說是，我也不喜歡家長里短，不喜歡陪我媽聊天，不喜歡人家講話重復(fù)，不為別的，因為我們喜歡寫詩，詩需要簡練的思維習(xí)慣。他說他讀了我的詩，想象的人和所見完全相同，端莊嫵媚，文如其人。我笑笑：還嫵媚呢，都三十多了，孩子都上初三，談不上呢。不過我喜歡美，喜歡生命中的一切都美。

　　他說，月亮上來了。我抬頭去看。鐘樓的月和郊區(qū)就是不一樣，仿佛一幅唐時的油畫：鐘樓亭閣，面前的開元商城，鄰此接彼的建筑群或低或高的錯落別致的古典造型，在夜的五彩燈輝映中美不勝收，它們還都只是美景的陪襯。這天正是嫦娥一號奔月的農(nóng)歷十四，夜空很藍(lán)很低很柔，像是粘貼這些圖畫的一塊油布，那銀色清透的圓圓的月球，就摁在伸手可摘的鐘樓與開元之間的最恰當(dāng)?shù)奈恢谩?/p>

　　在這城市里生活了十一年的我，恍如走入了完全不是的夢境。我記住了這生命里所見最美麗的滿月。

　　目光再次收回到與小齊的交談，以及，舉杯的合影的詩人文人們，我太珍惜認(rèn)識他們了，當(dāng)然，包括小齊。

　　第二天早上8點半，一個電話打過來，報了名字叫小齊，名字我其實沒記住，但我說“你好！”我就知道是那個一同獲獎賞月的大學(xué)生詩人。他說：“你看華商報了嗎？有個特別評論，除了寫陳忠實和肖云儒，就寫了我還有你，我一看很激動，打個電話給你說一下。”我說看了看了，我們和名家齊名，這報紙值得收藏呵。

　　小齊忙于考研，但偶爾會發(fā)個短信，切磋切磋，鼓勵鼓勵。恰同學(xué)少年，他正才氣橫溢，橫溢的不僅僅是詩歌。我多年后動筆，筆的下水還很不利落，但我擁有相對豐富的閱歷，相對飽滿的情感，相對成熟的思論。我和小齊，也有個共同點，談詩則喜。印象很深，我對小齊。

　　這篇言論，既是對小齊的印象，也是對我們共同經(jīng)歷的一件詩事的追憶，也是籍友誼與詩歌的記掛希望帶給自己從此持之以恒的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