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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而知之散文

2021-06-10 散文

  有一次和媽媽視頻,她那邊陽光很好,視頻里的窗口閃爍出五顏六色的線條,而我這邊卻在下雨,滴滴答答下個(gè)不停。視頻里,她說要看看我房間窗外是個(gè)什么樣子,于是,我捧著筆記本把鏡頭對向窗外。

  “看起來雨很大!這種天氣很冷吧!你也真是的的,都不多穿點(diǎn)!”

  “不冷,房間里還是很暖和!”

  我把筆記本放回桌上,一抬眼看到她憤怒的表情:“把衣服穿上!”

  我突然怔住,這種感覺就像她還在我身旁,沒有去外地一樣。

  “媽!”我低頭。

  “喂!怎么了?”她語氣變得著急起來。

  “沒什么,就是……好想你!”

  “好想你回來!

  我在江邊長大,一直沒離開過這塊土地,但是,我并不喜歡這座城市。我覺得城區(qū)內(nèi)交通擁堵,關(guān)鍵是,還有我媽媽。

  初中的時(shí)候,她管我管得要命。那個(gè)時(shí)候是八點(diǎn)半下晚自習(xí),明明是需要坐車回家的路,我卻每天花半個(gè)多小時(shí)走回去,沒有同學(xué)跟我順路,偶爾我會有些郁郁寡歡,一個(gè)人慢慢游蕩,我自尋了幾條喜歡的僻靜小路,那里幾乎沒有行人。

  有一次,我干脆就在小路旁昏黃的路燈下那塊大石頭坐著,也許坐得太久,她居然找來了。她二話沒說,就那樣默默地拉著我的手,一點(diǎn)兒都不像她平時(shí)風(fēng)雨雷電的樣子,回家后,我躲到被窩里,居然聽到她在哭泣。

  第二天才知道,她被公司派到廣東去,填補(bǔ)一個(gè)頗有臉面的職位,但她卻不走。

  那是冬天的`早上,外面是凍人的霜?dú),我跟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聽著電視里傳來沒心沒肺的笑聲,我默默嘆了口氣,把客廳里的電暖爐打開,灼人的視線內(nèi),她的臉上一片潮濕。她說:“我才不走呢,我的女兒在這兒,我還要去哪里呢?”

  我終于哭了起來,狠狠抱著她,像是這世上最親密的情人一般,在她耳邊呢喃不停。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后來,我升了高中,她才離開這里。我沒有去送她,只爬在陽臺上看她離去的背影。

  而現(xiàn)在,我在視頻里看著她漸漸皺起的臉龐,看著視頻里那邊她的桌臺上我的照片。我突然覺得悲涼,以前的17個(gè)年頭里,其實(shí),她一直在我身旁,而我卻沒有珍惜。

  我知道,這樣平凡的感覺矯情又肉麻,無數(shù)次地被人們講述著。

  但這是真的!媽媽,離開之后,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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