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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一座城,才開始愛上它雜文隨筆

2021-07-03 隨筆

  走得越遠,越感到骨子里的眷戀。 喜歡火車的聲音,無非是喜歡緩緩地奔向遠方的心情。離開才學會思念。老來健忘只記相思,少年愁腸也是刻骨。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戀家的人,一向心冷決然。踏上火車的一個轉身也沒有眼淚,反倒對遠方充滿未知的期待。坐在火車里,只是看著窗外,放空目光開始神游。本以為就這么波瀾不驚緩緩離開,然而荒遠的戈壁、孤駐的墳、蒼茫的月亮,還是擊中了一顆心的柔軟------寧靜遙遠的呼愁,甘之如飴。

  飛鳥記不住憂傷,水草一般的溫柔也是獻給遠方的期待。過于喧囂的孤獨淹沒了一片寧靜?偸堑揭粋陌生的地方好幾天以后,才覺察到思念的鈍疼感。

  新疆最美的月亮在戈壁。

  沙漠里的黃昏

  極目的盡頭還是戈壁,芨芨草長在荒原里,刺拉拉地扎著,除了空還是空。

  夜,蝙蝠一般擁抱了細長弱小的火車。窗外蒼蒼茫茫無人行,獨獨月色照亮了世界,那樣滾圓迫近的月亮落在遠山暗影間。

  每當這個時候,總想起月色下的虎嗅薔薇,引用余光中的話是“我心里有猛虎在細嗅薔薇”“人生原是戰(zhàn)場,有猛虎才能在逆流里站住腳跟”“人生又是幽谷,有薔薇才能燭隱顯幽”。火車上的夜是紛擾喧鬧的一次休眠,放松自己,讓思維在黑暗里張開翅膀,擁抱月亮,讓我在空寂中學會尋找。月亮是眼里的那一點光。

  獨行的`火車上,總會看到墳。遠遠高高的天,褐色的山亦或是白頭的雪山襯著近處的孤墳,淡白色,素凈;或者是黃褐色土地的一頭,立著墓碑;還有緩陡的坡上白石圍起一個土包;有時會看到零亂的墓前一盤供品;或者直接就是一方殘碑,匆匆一瞥而過,飛逝。進入四川,墳總是靜默佇立在青山綠水的稻田里,小路旁,是家族的守護者。我回到老家的夜里好像看到鬼火在暗夜里閃爍,卻不怕-----我的祖先守護著我。相比而言,新疆的墳天生是孤獨的。天南地北的人去新疆本就是漂泊,根在家鄉(xiāng)。我們沒有鄉(xiāng)土情結,沒有那份土地的眷戀。只有戈壁的風,月亮默默守護無主的孤墳。

  會在怎樣的夜里想起爸爸媽媽,想起弟弟妹妹,想起不在身邊的朋友,想起稀薄的美好?在一個有風有雨有月亮的深夜,生生挖出一大勺酸奶吞下,心就被扯疼······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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