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的雨有感
在北國,天公降雨之前定有一番醞釀:看天,濃黑的云懸于空中,不斷翻滾、馳騁,似乎云黑翻涌蓋天盡;看地,風不再舒緩,于無形之中卷葉揚塵,確是風白橫肆卷地窮了。
終于,雨來。然而,這雨多半太秀氣,潑的不夠狠,盡管蓄勢震動人心,這極不相稱。其他季節(jié),有時淫雨霏霏,有時來去不定,使得天地處于陰沉沉之中。
東莞的雨卻不如此,淘氣而果斷,擲地有聲而令人敬畏,有魄力而不講究排場。
我的辦公室和住所必會各備一把傘,這不是多此一舉。這兒的雨就像一個喜怒無常的嬰兒,誰也說不準啥時候就大哭一場,讓人防不勝防。這般淘氣也就罷,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大早起,艷陽高照,可沒準到上午或是午后,它就從太陽眼皮子底下出來;可是,既然下來了,就多呆一會唄,等到撐傘沒走多遠,立刻消失,天放晴了。
說它有魄力也不過分,猶在盛夏,這雨潑得狠,潑得急,不管大地疼不疼,先拍打一番再說。好幾個夜里,夾雜著雷電聲,噼里啪啦地,很急促,如千軍萬馬以雷霆萬鈞之勢,奔騰而來;因而半夜多被它吵醒,起而聽之,感覺有人拿鞭子在催促你,使神經(jīng)處于緊急狀態(tài) 。而北國,當然也有,卻還差了幾分火候。不來則已,來則必狠,狠而令人敬畏。做事也是如此,難怪杜甫曾說:“語不驚人死不休!彼脑姟奥涔P驚風雨,詩成泣鬼神”,就是最佳證明。
它要來則來,事先沒多大征兆,要說有也僅是陰云蔽日,有時陽光四射時,它照樣狂潑?偠灾还苡袥]有蓄勢,它都不會遜色,因為它本身就已經(jīng)醞釀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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